Whybother

阿诚的十诫（四）

第四条：阿诚，平日是我宠你太过。但是，原则上的问题，没得商量。

冬天天气冷，没一点毅力真的起不来床。

明楼自己一向起的早。自从阿诚开始上学，就给他定了早起背古诗古文的任务。雷打不动日日如此，不可耽搁。

天气暖和的时候早起离开被窝倒不难。只是这天气渐冷，阿诚这么乖的小孩子也很难抗拒被窝。

昨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明楼去叫阿诚起床。阿诚把被子扯高一些语气很可怜地说：“大哥我再睡一会。”

“不行。快起。”

阿诚拉开被子睡眼惺忪，心里却很清楚有什么办法能让明楼就范。冬天的被窝太诱惑，比这还诱惑的，是我知道你爱我。

阿诚坐起来一些亲了明楼一下：“再睡一会，就一会好不好啊大哥？”明楼捂着脸，就这么毫无原则地走出阿诚房间。

明台叼着牙刷问：“大哥，阿诚哥怎么还没起来？我都起来了。”

明楼瞪他一眼：“你和他比什么？你阿诚哥书都背完了你背完了吗？”

明台转转眼睛：“我要告诉大姐那我以后也不起这么早了。大哥都让阿诚哥多睡一会的。”明楼连忙捂着他嘴。

第二天，阿诚依旧赖床。明楼坐他床边好言唤他：“阿诚。起床了。昨儿已经让你多睡了。”阿诚翻了个身装睡不说话。明楼轻轻拍他。

阿诚故技重施又亲了明楼一下。明楼忍着自己化成一滩水的冲动，继续催阿诚起床。阿诚把被子拉开一点盖明楼身上：“大哥也再睡一会嘛。”明楼鬼使神差就这么躺了进去，刚意识到不对，阿诚就手脚缠上来紧紧抱着他。

明楼心下一声叫苦，心也软了：“那你别起来了。你在被窝里给我背昨天课文吧。”阿诚头埋明楼胸口死命蹭。明楼作势爬起来要走，阿诚连忙开口背书。背了没三分之一开始磕磕绊绊。阿诚自知理亏就没再说话在那蹭明楼。“怎么还背不熟啊？”阿诚没回答，怕明楼生气又去亲明楼脸。

明楼这下是真感觉阿诚要被他惯坏了。这么一点点大的人就是太摸的清他脾气，撒个娇亲个脸明楼立马束手无策。

明楼起身。阿诚只以为明楼又能让他睡一会了。明楼语气放严肃了些：“阿诚。起床。平日是我宠你太过。原则问题，没得商量。背了几日的课文还没背熟你还赖床？你看看明台都起来多久了。”

阿诚这下是真的怕了，连忙翻开被子跑到明楼跟前低着头道歉。

明楼故意虎着脸不理他。阿诚只好乖乖去背书。晚上找明楼验收的时候，背到最后一段又卡壳。

“背不出来？背不出来这周你那份蛋糕给明台了。”

阿诚一下急了，跺着脚开始努力回想那下一句。阿诚爬明楼腿上坐着仰脸看他带着哭腔：“大哥我真想不出来了。”

明楼冷着脸：“想不出来啊。那算了。这周的蛋糕真没了，看你以后还赖床。”

明楼说到做到。阿诚看着明台对着两块蛋糕大快朵颐的时候真是很难过的表情。

自此以后，阿诚就不敢赖床，早起刻苦念书。又一次找明楼背书的时候就如同竹筒倒豆子的顺利。

明楼还是很开心自己对阿诚小小惩罚有了成效。

“行。背完书你写作业去吧。”

阿诚在原地没动弹，眨巴眼睛看明楼。

明楼装傻：“我脸上有东西啊？”

“大哥。我下次可以吃蛋糕了吗？”

明楼点点头：“下次可以啊。背书背的很顺有奖励啊。”

阿诚喜笑颜开。

明楼突然身后拿出个蛋糕盒子：“偷偷给你买的，这个口味就剩一个了。”

阿诚一愣：“这是下次的份吗？”

明楼一笑捏捏阿诚脸：“是上次你背书背不出来没得吃的那个。”

阿诚如果有尾巴，这时候肯定就摆起来了。

“谢谢大哥！”

明台在门后偷听，咽了一下口水。明台年纪小，也不知道赏罚分明这个成语。明楼是一点没觉得他这是赏罚不分明。毕竟是对阿诚，怎么能惩戒太过？他最爱吃的蛋糕怎么能不给他买？

其实原因是这个。不给阿诚买蛋糕那几天，阿诚就死活不肯给他亲了。

那怎么的了。明楼乐意把阿诚宠上天。怎么对他好都不为过。那是他的宝贝阿诚，自当什么好的都给他，怎么对他是好就怎么对他。

人生在世，很重要两个任务，一是找到值得做的事，二是找到值得爱的人。梵高给提奥的书信里写道：“如果生活中不再有某种无限的、深刻的、真实的东西，我不再眷恋人间……”人有所爱，他自己就至少在人格上完整了三成。

阿诚，我想对你好。我还总害怕自己对你不够好。想把我能找到的好东西都给你看，亮亮的玻璃球，或者是精致的小汽车。你喜欢，我都会给你。当然我想我不应该止步于此。物质的丰饶我一定给你。人格的充盈，作为一个人的担当，君子该有的品格，我都会慢慢教你。毕竟我是看着你长大，总对你有这样那样的期待。

我这么喜欢你。所以你得更好更优秀一些。我当然也很不愿意把睡得很安详的你叫醒背书。

阿诚，如果我说，我喜欢一个更优秀更上进的你，你会不会因为我这个想法去努力呢？我相信你会，你最害怕的事情之一不就是我不喜欢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