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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偶尔码字 人生最高准则 看心情

有家不怕岁月长(春节贺一发完)

攒几句戏言笑闹说够白头,原来每句当真是你烹茶我相候。

                          ——《你听这一首情歌》歌词



临近过年那几天,明镜张罗着一家人做大扫除。虽说家里也有佣人,但明镜还是坚持无论谁都该分担一些家务的。

明家的家教自是每个人自己房间的卫生必定亲力亲为。

那么客厅厨房楼梯那么些公共区域,任务分配又成了问题。

明镜想到的是抓阄。抓阄运气成分又太大。

明台抓到的是擦干净客厅厨房所有玻璃。也不算个苦差。小少爷转着抹布拿着报纸就开工。

剩下的呢,明楼扫地,明诚拖地。明镜自己负责一些家具的擦拭。

道理上是先扫地再来拖地。明楼拿着扫帚正在努力。阿诚在一旁闲的自在就去厨房削了水果。

明台扭头就喊:“阿诚哥我要吃水果!”阿诚见明台手脏就直接叉几块苹果放他嘴里。

明台咔哧咔哧咬着苹果说了句:“阿诚哥削的水果最好吃!好吃好看!”

这是实话。明楼每次自力更生削的水果基本都奇形怪状让了看了都没了胃口。

明楼搁那儿扫地听到这句就冷冷说了一句:“送你嘴边的当然好吃。阿诚,也拿一块给我。”

阿诚盘子递给他。明楼啧了一声:“阿诚确实切的好看。”阿诚翻个白眼不看他。明楼说:“嘿你没看我手脏啊。阿诚你叉一块给我。”

明楼吃了几块苹果就变本加厉:“橙子也要。”

橙子就不好叉起来吃。阿诚就捏着一块,明楼就着他手咬。

阿诚一脸嫌弃:“不准吃到我手上!”话音未落阿诚声音拔高:“你咬我干嘛啊!”

明楼一脸无辜。明台装作没听到继续卖力擦着玻璃。

这叫什么。爱能把人变成生活残废。明楼已经失去了自己拿手吃橙子的能力了。

明楼继续扫地,在一块犄角旮旯地方挥着扫帚。定睛一看,灰尘里躺着一小块什么。

明楼叫阿诚来看。

阿诚看到那个物什就笑了。那是一小块拼图。

小时候有一次明楼买了拼图回来。阿诚和他就坐在客厅地板上,花了大半天面对着那些零碎的小块,慢慢见那图案显山露水。

拼到最后,楞是漏了一块。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图案就是残缺的了。也作罢。要是今儿大扫除没找到,这个事情当真是早就被人抛到脑后了。

阿诚有些遗憾地说:“现在才找到啊。好可惜。我都不知道原来那个拼图放哪里了。可能早扔了吧。要不然就能拼完整了。当时就缺这一块好难受。”

那一小块拼图就躺在那个隐秘的地方那么多年。剩下的接近完整的那些碎块,始终等待有朝一日的完整。只是等不到。

拼图没等到它一日的完整。但大概,现在说来,明楼和阿诚都等到了。

明楼凑近阿诚耳朵说了一句:“拼图是缺了。人没缺就好。”

阿诚知道他话里意思,神情里带了几分笑意。

是啊。人没有缺就好。所谓伪装这么多年,你我还都挣扎地活着。过年大概就是那么个苟延残喘的时期,可以稍稍放松。

阿诚嘲笑自己,竟然有时候害怕死亡怕到,觉得能再和明楼一起看明天的太阳,都是奢侈。过一日算一日。有你,都是好的。

所谓好的爱情关系,大概都要一个性格互补。这是一个人趋向灵魂完整的过程。

阿诚和明楼,对于彼此,就是那个等待多年终于出现了的最后一片拼图。

一旦灵魂完整,两人的灵魂就给彼此造就一个栖身之所。日子再难熬,同那人一道在哪里都是家。有家,就不怕那些灰暗时光没个尽头。

明台在一旁看着两人也心生感慨。自己同他俩是兄弟,已经是很亲密无间的感情。只是这两人自己,在兄弟的基础上又延伸出太多感情来。

做了大扫除没几日就是过年。当一家四口在饭桌上坐定笑闹饮食的时候,四人心照不宣长出一口气。又是一年。还好,这总体上是顺遂的一年。我们都好,我们都在。

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明楼阿诚伸手向明镜要压岁钱。明镜一脸嗔怒问他们贵庚。明镜笑着解释说他们在大姐面前还是小孩子。

阿诚一旁偷笑:“大哥,我也要压岁钱,我也是小孩。”

明楼一挑眉:“阿诚,说实话,你还是小孩的时候比较可爱一点。那时候多乖啊随便给我亲的。现在一个恃宠而骄,非逼着我用强的啊。”

阿诚想去撕他嘴,手指又被明楼贴在嘴唇。明楼觉得唇上一暖,把阿诚手指攥紧了说道:“好。你永远是大哥面前的小孩儿。压岁钱啊。阿诚,我这个月工资不是你替我领的吗?”

阿诚松了手趾高气昂说:“对!是在我的!那你也不能铁公鸡一毛不拔!我告诉你。回头我就拿你这个月工资去买西装买书买表,榨干你为止。”

明楼意味深长一笑:“阿诚,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阿诚不解其意:“你什么意思?还有私房钱是不是?”

明楼连忙摇头。

两人回了房间,对着窗户看门外远处别人家放烟花的光良。

又是一年。又是好多年。明楼有些感慨。

不得不承认,年关是一个人特别容易开始念旧的时间节点。例如,你总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你还在做什么,前几年过年的时候你是怎样的。

明楼闭着眼,旋即睁开。

“阿诚,你还向我要压岁钱。我的钱从来都是给你花。就算小时候也是。那时候威胁你,《诗经》哪一首没背下来不给压岁钱。毫无威胁啊。”

阿诚一瞪眼:“你那不是刁难我吗?你叫我背《国风·豳风·七月》?你说你自己现在背的出来吗?”

明楼被这么一问就愣住,张嘴几次就是想不起来,阿诚当时背这一首磕磕绊绊的样子又闯入脑海。

阿诚那时候不是怕拿不到压岁钱,而是怕做不到明楼要求的事情。

阿诚咬着下嘴唇思索半晌:“大哥,真不记得下一句了。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为公子裳……为公子裳……想不起来了。”

这是明楼存心刁难他,他想看看阿诚到底有多听他话,能努力到什么样。

明楼看得出来,阿诚尽力了。

明楼还是要为难他:“阿诚,背了这么久《诗经》,哪句印象最深。”

阿诚脱口而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明楼接了这句:“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阿诚,你算不算宜其室家。”

阿诚楞了一下:“我是被大哥捡回来,又不是……嫁到明家。”

明楼逗他:“怎么不是了。你都跟我姓了。”

阿诚无力反驳。明楼见小孩儿一脸郁闷皱着眉头连忙安慰:“好啦。我的意思是说,有了阿诚的明家,确实变得更好了。”

阿诚很乖顺地蹭了一下明楼:“有大哥,阿诚也觉得好啊。”

明楼总是会被阿诚各种各样话哄的五迷三道。随即乖乖交出压岁钱,狠狠亲阿诚一口。

白驹过隙。转眼之间,给明楼磕磕绊绊背《诗经》的阿诚,就变成了……掌握着明楼所有收入支出和行程安排的恋人兼秘书。

年是一个比较大的时间节点。三日不见就能刮目相看。一年,几年,许多年,对一个人的改变绝对是巨大的。一个人从稚嫩到成熟,需要多深刻才长久。

那时候,阿诚还是守岁耐不得困躺明楼腿上睡着的那个。第二天在明楼怀里醒来,先是迷迷瞪瞪说了几句吉祥话,随即就是埋怨明楼在零点的时候不叫他起来看外面烟花。

而现下,两人都有守岁的精力,却都不如以往有守岁兴致。守岁,就那么一秒步入新年而已。前一秒和后一秒只是隔开时间,并不对事物造成多大改变。

有何改变。还是我和你守岁啊。只是我没睡着罢了。

明楼看着时针分针秒针重叠那一瞬间,伸手抱住旁边的阿诚:“阿诚。新年快乐。”

“大哥新年快乐。”

两人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外面烟花,不一会就相拥而眠。

外面还是喧闹,阿诚怕吵的把被子蒙过自己头,往明楼身上靠。

“吵死了。不让人睡。”

明楼轻声一笑:“一年一次嘛。难得的。好快,又一年了。”

“对啊。你又老了。”

明楼想去敲阿诚头,看到他闭着眼蜷缩在自己身旁的样子又放下了手,叹口气说:“阿诚。你得答应我,明年也陪我守岁。”

阿诚已经熟睡。但明楼知道他的回答肯定是好。

明台以前形容明楼阿诚是那种到了白发苍苍年纪还能这么腻歪的类型。明楼没有去想那么远的以后。他不贪心,他只期待每明年,身旁这人都能同他守岁,都能在零点过后有那安详睡颜。

结婚的时候,人们总祝福说要白头到老。殊不知,常相守,是一个最大的考验。

走向一起白头的年纪,中间还需要很多时间充填,需要很多我烹茶你相候的耐心默契,需要很多“晚来天欲雪,可饮一杯无”的妥帖关心。

我自举酒一杯敬眷顾几多,山水观花流霞送云时日暗自鲜活。

曾道诗文里装点太多方知诚不欺我,一一拈来不过促膝红炉小火。①

想与你共赏山河,共你寒夜围炉,同你举杯邀月。想未来很多漫长岁月同你一起走过。

我不想天花乱坠再去和你说天长地久。因为天长地久有时尽。我不同你赌咒发誓。因为誓言约定从来愈弥足珍贵愈如鲠在喉。

来日方长。我只要一个能和你一起看风花雪月的明天。

不,我要很多个这样的明天。

注释

①:来自《你听这一首情歌》的歌词。












写在最后:








各位,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平安喜乐,都能找到或继续拥有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








人在首尔,手没那么长。所以就通过文字,隔空给你们一个拥抱。








好好享受年假~好好陪家人~好好在家休息发呆放羊~毕竟是过年。








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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