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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不我欺 五十二

养成。



要是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多么好，我一定要把你欺负得哭不出来。
                              ——朱生豪《朱生豪情书》

这个季节的水蜜桃最为好吃。明楼正挽着袖子把几个桃子放到盆里，倒了水放了盐，开始把那些桃毛搓掉。

阿诚在一旁掂着脚巴巴地看。

明楼问道：“阿诚你喜欢吃软的桃子还是脆的桃子？”

阿诚摇摇头，在旁边吞了一下口水说：“没有吃过。大哥你随便拿一个给我好了。”

明楼一想也是。阿诚受了那几年苦，饭都不够吃，哪来水果。想到这里有些心酸，明楼继续专心洗桃子。

阿诚眨巴着眼睛在旁边看。明楼坏心眼地把湿淋淋手从盆里拿出来，把水弹阿诚脸上。

阿诚动也没动，知道明楼和他开玩笑，任由水从睫毛上滴下来。

明楼故技重施，阿诚也没甚反应，抹了一把脸。阿诚始终很尊敬明楼，这种尊敬和明台的那种尊敬又不同，是一种畏惧小心的尊敬。说穿了，是没安全感。总怕自己哪里不好或者做错什么就失了明楼的爱一样。

欺负人这种事情啊，若是被欺负一方没甚反应，欺负的人也失了趣味。

阿诚突然捂着眼睛拽明楼衣服：“大哥你把桃子毛弄我眼睛了。”

明楼吓一跳，忙捧着阿诚脸细看。倒也还好，阿诚眨了好几下眼睛流了一点眼泪就没事了。

明楼愧疚摸摸阿诚头：“阿诚对不起。大哥以后不欺负你了。”

阿诚摇摇头：“我知道大哥和我好才这样子的呀。”

明楼看到阿诚这乖觉样子也真是无话可说，突然蹲下身说：“哎阿诚。你睫毛上有东西我给你弄掉。”

阿诚乖乖闭上眼睛。

明楼猝不及防亲了阿诚一下。

阿诚这才睁开眼，有些无可奈何看着明楼：“大哥你又欺负我。”

阿诚年纪大了些，就不太愿意给明楼亲了，总觉得不好意思。也难为明楼每天变着法子这么欺负他。

明楼笑的不行，把桃子递给阿诚。阿诚接了去啃：“大哥，我这个桃子是软的哎。好好吃。”

明楼那个桃子脆些，他也递给阿诚啃了一口。阿诚一边嚼一边说：“我自己的好吃。”

两人吃完了桃子都懒洋洋倒沙发上。明楼闲的无聊一手拿着书一手去挠阿诚腰。

阿诚整个人一激灵就软倒在沙发上，一边脚乱踢一边忍着笑。

明楼一点没停的意思使劲儿挠他。阿诚笑地都快从沙发上滚下去：“大哥……哈哈。别挠我啦”

阿诚笑地眼泪都流出来连忙讨饶：“大哥……哥哥饶命啊。”

明楼听到小阿诚软绵绵一句哥哥，只觉得骨头都被抽走了。

明楼停了手问：“你刚叫我什么？”

阿诚揉掉笑出来的泪水装傻：“大哥。”

明楼作势还要挠他。阿诚连忙说道：“哥哥别挠我了。”

明楼心满意足笑：“阿诚叫我哥哥了呀。以后也这么叫好不好。”

阿诚觉得哥哥这种称呼，当面叫起来太让人牙酸了，不如叫大哥来的自然。

阿诚凑到明楼耳边说：“别人在我叫不出来。我偷偷叫你哥哥好不好。”

“你再叫一句我听听。”

阿诚对着明楼耳朵小声说：“哥哥。”

“大点声！”

阿诚对着明楼耳朵吼：“哥哥！”

明楼捂着耳朵有点怨念看阿诚一眼：“太大声了！”

阿诚歪着头笑。

第二天阿诚从醒来，就发现明楼在床另一侧目光灼灼看着他。

阿诚也没醒透。一般说来，人在起床时大脑需要完成一系列指令才能完美开机。阿诚迷迷糊糊往明楼怀里蹭了一下，没经过什么思考地说了一句：“哥哥早上好。”

明楼听得只觉四肢一软，起床的力气都没有，遂抱紧了阿诚又睡了个天昏地暗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