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bother

诚不我欺 五

自从明家打发了桂姨，阿诚就成了明楼的小跟班，亦步亦趋，形影不离。

明台那时性格太顽劣，明楼不免总拿出一副长兄的样子教训鞭策他。

对于阿诚，明楼当然不一样。为他受的那几年虐待，明楼一心想着要好生待他，惯着些也不为过。阿诚一直安静温顺，一心跟着明楼，惟明楼马首是瞻。

明家是什么家底，阿诚自是被养的粉雕玉琢。虽说寡言少语，内敛的阿诚还是很受人喜欢。明楼最为喜欢，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人。

阿诚多半是儿时被虐待太过，身体一直不太好。生病也是常有的事情。

明楼起初是不知道阿诚生病的。那日，明楼起床半天被见着阿诚影子。敲他房门没人答应，明楼开门进去，见着阿诚蜷在床上。

许是被明楼开门进来弄醒，阿诚忙挣扎着爬起来解释「大少爷，阿诚睡迟了」

明楼一听他声音就不对劲「生病了？」连忙拿手去摸他额头。阿诚一开始想躲又被明楼摁住。

阿诚被他有点用力摁着有点疼，胆怯的开口说「大少爷我没事。我这就起来」

明楼把已经坐起来的阿诚直接摁回床上。手心感受不出来阿诚有没有发烧，明楼直接靠近了些，用脸贴着阿诚的额头，有些凶的说「别动！」

阿诚吓得不敢动，贴着明楼的额头整个人都呆了，不知怎么就傻傻说了一句「大少爷你眼睛真好看」

明楼浑当没听见，站起来说「阿诚你发烧了。我叫大姐去请苏医生来。我今天和学校请个假在家陪你」

阿诚听到明楼要因为他请假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大少爷你不能请假！我没事的！躺一会就好！也别告诉大小姐啊！」

明楼瞪他「干嘛不告诉她？」阿诚嗫嚅着说「大小姐那么忙。不能因为我的一点事情吵她」

「这叫一点小事？啊？我要是今天不来你房间，你打算烧到几度告诉我」

阿诚低下头一直揪着衣角「我。我不想麻烦大少爷，大少爷因为我不能去上课，我心里难受」

明楼挥挥手「我不管你这么多！我再告诉你一句！你一天不好起来，我一天不去学校！」

阿诚急的都快哭了。

明楼看他这样又很心疼，解释道「阿诚，一家人都是这样互相照顾的。你说，如果是我生病了，你会不会也这么做？」

阿诚想了想回答说「会。」

「那不就对了。我去叫苏医生。」

苏医生的药，见效也没有那么快。阿诚体温没有降，整个人高烧不止，梦呓不断。

明楼一晚上陪在阿诚床边，隐隐约约听阿诚说梦话。「大，大少爷对我好」

明楼温柔的笑笑，便握住阿诚的手。过了一会想着要给阿诚喂点水，小心翼翼的想把手抽开时又被阿诚用力抓住。阿诚有点害怕的在梦中说「别打阿诚。阿诚会乖的」

明楼想着阿诚以前被打的时候，大抵也是这般求饶。谁忍心这么对个孩子。桂姨心肠太歹毒。明楼在他耳边说「阿诚，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药后半夜见效了。给阿诚换额头上毛巾的时候，明楼感觉到他烧退一些了，也没再翻来覆去梦呓，睡得也安稳。

明楼从小到大都没对一个人照顾的这么仔细上心，此时也是累极，靠着椅子后背也睡着了。

第二天，阿诚醒的要早些，感觉自己好些了就想着要下床给明楼准备今天穿的衣服。动了一下床便发出一声轻响。明楼睡得不沉，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句话没说又把阿诚摁躺下了，声音带着一点没睡好的火气「你要去哪。嗯？」

阿诚看吵醒了明楼，有点害怕的又躺下了。明楼揉了揉眼睛感觉清醒些，又摸阿诚额头。「烧应该退了。感觉怎么样？」

阿诚忙不迭点头「我没事。大少爷你再回自己床上睡会儿吧」

明楼披了大衣说「我去和厨房说给你的菜弄清淡些。白粥可以吧？」

阿诚有点哀求的说「大少爷你一晚上没睡好。先去休息一下好不好。阿诚求你了」

明楼摸摸他的脸「好。我一会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