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靖】恒常如新(元宵贺一发完)
虽说这篇又是个独立短篇…但是理论上,时间轴在先前写的两篇《聊发少年狂》,《东风藏在眉心》之后。感情上是有进阶的。如果喜欢,可以戳链接复习前两篇。在下语文不好历史更差斗胆写古风,若有什么bug或ooc请多海涵。顺便,各位元宵节快乐。代我多吃一碗元宵啊。
《聊发少年狂》:阁主如何和琰琰表白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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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藏在眉心》:两人确定关系后,阁主如何治愈仍有心结的琰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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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他倚着我肩,呼吸响耳边。高温已产生,色相令人乱。君子在扑火,吹不走暖烟。
——《饿狼传说》歌词
萧景琰在宫里用了晚膳,回了寝宫,没见着蔺晨,揉着太阳穴就随口问高湛这人去哪儿了。
高湛思索了一下答道:“皇上,今儿是上元。蔺阁主可能……”
萧景琰明白过来了。埋在奏折里的他晚饭胃口也不好,味同嚼蜡也并不关心自己吃的是什么。
萧景琰喃喃道:“原来是上元……难怪不见他人影,指不定到哪里潇洒去了。”
话音刚落,蔺晨白衣胜雪衣袂飘飘使了轻功进来:“哎景琰!你冤枉我了!我可不是潇洒去了!我是替你……”蔺晨见高湛还垂手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萧景琰示意高湛退下。
蔺晨开始口若悬河:“我刚刚是出去替你看看街上有哪些好玩儿的!外面好生热闹。景琰,我带你去坐画舫游湖赏灯好不好?”
萧景琰一愣:“你闹什么?忘了有宵禁的吗?”
曾经他身为皇子,现在位于宸极,逢上元节也是断断没有机会出宫看看寻常人家如何庆祝这节日的。按照宫里规制,以往就是他府内被分到着精致吃食,宫内举办个宴会,摆满花灯云云。
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遭帝王家过这上元的方式,他早腻烦。对这节日也并没有那么大期待。
蔺晨最知景琰心思:“御膳房的元宵,做的真不如金陵城内寻常百姓。我试吃了好几个摊子的元宵,物色好了最好的等会带你去!至于宵禁嘛……这个规矩能挡得住我武功?”
萧景琰没好气瞪他一眼。蔺晨改口:“这个规矩能挡得住我们当今圣上萧景琰?”
萧景琰翻个白眼:“谁跟你我们?”
蔺晨死皮赖脸拽着萧景琰袖子吊着个嗓子:“臣妾知道皇上最是知疼着热的护花人。皇上就当是陪臣妾去散散心嘛。”
萧景琰被恶心的不行,嘴上还不服输:“宫中嫔妃能随意出宫吗?”
蔺晨凑他耳边一脸狗腿答:“能不能出宫,都看皇上您的面子啊。”
萧景琰烦躁地扭开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蔺晨抱起来,使轻功跃了出去。
萧景琰耳边只听到呼呼风声,随着蔺晨动作上下跃过宫门,甚至都没惊动守卫。
萧景琰死拽着蔺晨衣领:“闹够没?放我下来!”
蔺晨回答:“再等等,就快到了。我是不是太久没抱你了。你变重了啊。”
萧景琰一拳打蔺晨胸口,蔺晨嘶了一声一脸紧张:“宝贝儿你别乱动。使轻功再抱着个你很辛苦的。要摔了啊!”
两人快落地的时候,蔺晨几乎是快抱不住萧景琰,使了个千斤坠的身法才安然落地。
萧景琰一脸恼怒推开蔺晨。蔺晨拍拍袖子连忙凑过去:“景琰你别生气。要不是我还记得这千斤坠的身法我们俩早摔死了!”
“千斤坠?!我看加上你是有千斤了!”
“不不不。景琰宝贝儿,你在我心里重如泰山,不止千斤。”
“你这人还有正形没有!前面带路!”
蔺晨“哎”了一声,连忙带些萧景琰往前走。
萧景琰负手跟着有些不耐烦:“喂。元宵铺子呢?”
蔺晨在前面忍笑:“刚一路走来没看到,可能人家收摊了。”
萧景琰也就当真,有点低落继续问:“那还有没别的摊子啊蔺晨?”
蔺晨在前面走的趾高气昂:“我蔺晨也是金陵城内美食研究的大家。我给别人推荐铺子,那也是要好处的。”
“要什么好处?”
“要景琰宝贝儿亲一下。”
萧景琰跟在后面羞红了脸,加快步伐走前面去,拉开蔺晨好长一段距离。
蔺晨快步去追,拉住萧景琰手:“你这人属炮仗的,一点就着啊?”
此时远处正好爆开一簇烟花。蔺晨指着被点亮的夜空说:“你看,那就你,一点就着。一发脾气没人拦得住,你自个儿就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萧景琰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烟花,露出那种少见的温柔笑容:“这烟花比宫里好看。说不出来,就是更好看。”
蔺晨看到黑夜里萧景琰的双眸被那光线点亮,自也温柔下来:“都说了,带你出来有好玩的。不诳你的。”
萧景琰转过头问:“我元宵呢?”
“小祖宗啊你能惦记点别的吗?上元不是只有元宵!还有灯!还有平日不能随意出门上街的好看姑娘!所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怎么在你这里一点意境都没有。”
蔺晨还没说完,萧景琰就窜到前头去了。
蔺晨赶忙跟着,一把拽住在一排灯火里流连忘返的萧景琰。
“走啦。带你去坐画舫,在那上面赏灯赏月才是雅致啊。”
萧景琰看到远处一个元宵铺子走不动路:“有元宵……”
“走吧走吧别吃啦回头给你买!”
“不要你买!”萧景琰手伸到口袋里才发现没半点银两。帝王家吃穿用度都是供给好的。他哪来的闲钱在身。
蔺晨双手抱胸歪着头看他笑话:“我在这儿等你。你去买吧。”
萧景琰委屈地撇嘴:“不吃了!坐船!”
两人到了码头。蔺晨见着熟悉的画舫伙计打了招呼。
小伙计行了个礼说:“蔺公子带客人来玩啊。就那艘画舫,特意给您留着!”
两人上了画舫。萧景琰还四处找那行船之人。
蔺晨捧来两碗元宵放桌上:“满意没?吩咐伙计买的。你别到处找啦。开船的人早上来了。你安心坐着就好。”
萧景琰拿着勺子舀一个就咬将下去,被烫的直吐舌头。
蔺晨摇头无奈道:“不和你提醒烫你就这样……萧景琰你离了我是真不行。”
萧景琰忙着吃没和他多争辩。
“别就忙着吃。外面景致好呢。”
萧景琰放下碗,四处扭头找东西擦嘴。蔺晨递了自己的手绢过去。萧景琰接过。
这个世界上有人不需要语言就懂你是多么难得,爱情到了不用说的程度,天王老子也无法阻挡啊。
无论是最初蔺晨偷偷带萧景琰出宫看桃花,还是他心思如电不等萧景琰提及就替他谋划好漕运事宜。从来不用萧景琰说出来,蔺晨心里都明白。萧景琰要什么,他又能替萧景琰做什么。
此时已开春天气转暖。湖面上风吹来,带来的也不是寒冷而是舒爽。
抬头,一轮明月正好。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①
湖面荡起游船驶过的波痕,连带着月光和灯光在水里的倒影都模糊起来。
萧景琰斜斜靠到蔺晨身上。
一般说来,人的肢体动作比语言更诚实。
萧景琰在蔺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靠着的角度还解释了一下:“其他地方靠着太冰。”
蔺晨一手不动声色搂住萧景琰,也不看那远处如昼灯火满湖月色,就那么看着萧景琰。
萧景琰感受到蔺晨的目光,扭头想装视而不见又不行:“哎你老看我干嘛?”
蔺晨坦率答道:“因为你好看。美人还怕人看啊?”
萧景琰在蔺晨怀里躺的舒服,也懒得再和他嘴上争。
蔺晨把萧景琰头扳向看着自己的位置:“景琰。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萧景琰听了一愣。答案在心里当然都明晰。到嘴里说出来却又不好意思。
蔺晨自己把话接过去:“我是喜欢你的,非常喜欢。早上起来满脑子都是你。景琰,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对我好。但是这不够,只是喜欢还不够。你一定要确定是我,否则以后那么久的岁月我们要如何度过呢?”
萧景琰看着蔺晨一脸认真说完,傲然一笑坐起来,身子背着蔺晨看着远方一片灯火辉煌。
“不是你还是谁……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个疯子绑架皇帝又是赏花又是过上元节了。”
萧景琰一向耿直,也嘴硬。这就算是萧景琰极尽温柔能表达的极致了。
蔺晨带笑看着萧景琰挺拔背影,融在湖色和灯火中。目光又只定格于他,其他都是陪衬都是模糊,只有他的样子无比明晰无比美好。
蔺晨放浪形骸自由大半辈子,独独被自己对萧景琰的感情给栽了进去这后半生。
找到一个真正适合的爱人,一种是安全感,一种是归属感。安全感就是你确定你的另一半不会走,归属感就是你确定你不会走。②
蔺晨和萧景琰彼此都是笃定对方是这个真正适合。
过了这么多年上元。到了今年。才终于有了这么个。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③
景琰,你是美人儿。是家。是月。是灯。是所有我情感的来源和尽头。
蔺晨就那么背后抱着萧景琰,鼻息喷在萧景琰脖子上。四周一片静谧,只有船行划水的声音。
两人感觉周围空气热度越来越高。蔺晨觉得现下沐浴在月光和灯光下的萧景琰越发好看。
按理说,人有感情,有欲望,就很难拥抱绝对的自由。这算是蔺晨自己的束手就擒。
蔺晨低头就要吻上去,被萧景琰一闪躲开。
萧景琰一通大嚼:“元宵都要凉了啊。你不吃吗?”
蔺晨内心一顿咬牙切齿。不解风情!不解风情!不解风情!
蔺晨说了句:“吃啊。”话音刚落,就扑过去对萧景琰一顿乱吻乱缠。
萧景琰稀里糊涂之际,第一个想法是,蔺晨这混蛋还要从我嘴里抢元宵。
然而蔺晨很快攻城略地到萧景琰没心思惦记元宵了。
好容易,蔺晨松开萧景琰。萧景琰抚平衣服褶皱低声骂道:“蔺晨你个疯子!这船上不是就我们两个!”
蔺晨满不在乎一笑:“放心,就算开船的听见了看见了他也不敢怎么样。”
“你说什么?!他还看见了?蔺晨你!”
蔺晨连忙安抚萧景琰:“我开玩笑。这风月无边不是他能消受的起的。再说,我宝贝儿这个样子怎么能被第二个人看见。”
萧景琰气极踹蔺晨一脚,也不管蔺晨装模作样喊疼。
直到蔺晨喊了一句“谋杀亲夫啊”,萧景琰一阵慌乱去捂住蔺晨嘴。蔺晨好死不死舔了一下萧景琰手心。
萧景琰触电般松开手。
他贵为天子,坐拥天下,万民景仰。也就拿蔺晨一人没办法。
蔺晨总一副花花公子流氓做派。萧景琰一向一脸正直又被蔺晨戏弄地脸红。
这就算是两人的日常相处了。恒常不变。
哦,外人看来,这应该叫做,打情骂俏。宫里人都学会了眼观鼻鼻观心装没看到呢。
爱情呢,有七年之痒。太多恒常不变的事儿了。
萧景琰每日上朝,批奏折,回了寝宫吃蔺晨准备的吃食。几乎日日如此没有改变。
但是呢。不变的,犹如一摊死水的生活,也只是因为有了蔺晨,才有新鲜趣味。
起码蔺晨能翻新花样做菜啊。
有了你,生活再怎么无趣,也是恒常如新。
你是我的生活轨迹,是恒常。
你又是那个永远带给我新鲜感趣味那个。
有时候我都想,我甚至都不介意每天重新认识你一遍。
你那么好。认识你,又是一件多好的事儿。
就算认识了,在一起了,你依然有太多我想象不到的美好,待我发掘。
你根本想象不到你在我心里有多好。我自己也想不到。
注释
①:来自崔液的《上元夜》。
②:来自微博账号“安东尼写给不二的情书”。
③:来自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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